(01)
小西的美母教師 by 樂胥
2023-4-3 13:10
“田西。壹塊打球去。”
剛走到家樓下,就碰到住在隔壁比我小壹屆的路星,手上拿著個籃球,樂呵呵地看著我。
現在是下午4點鐘,因為在外面跟同學瘋了壹下午,現在累得不行,看著他的笑臉,我反而更打不起精神來,擺了擺手說:“我走路都困難了,下次吧。”
“那好吧。我先走了。”路星倒不羅嗦。
“拜拜。”
路星身高1米85,身體素質極好,從小就是校隊主力。也因為這個鄰居經常帶著我打的關系,我的籃球技術也不賴。
而我身體條件也不差,身高1米75,體重66公斤。當然,如果跟他1對1鬥牛,我只有被虐的份。
我家住在4樓,父母是很普通的工薪階級,家庭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爸爸田大海今年40好幾,在壹家外貿公司上班,工資挺豐厚的,就是要經常出差。
媽媽紀容是壹家私立學校的數學教師,說到這家私立學校,也正是我所就讀的高中,我今年剛在這所學校讀完高壹。
本應是輕松愉快的漫長暑假,學校今年忽然宣布暑假要補壹個月的課!往屆的學生都是到了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才會補課,這讓我們高壹學生心裏嚴重不平衡。
又因為這所學校是寄宿制,且管理非常嚴格,除了那壹兩天的月假,壹般不允許學生私自離校,所以這就意味著我要提前壹個月就趕到學校,然後在學校裏渡過暗無天日的數月時光,直到寒假才可以回家過春節,但寒假還說不定又要補課。
特別是想起我的姐姐田琪那幸災樂禍地表情,我就非常的郁悶。
姐姐已經上了大學脫離苦海,可憐我還在受苦啊。
離返校的日子只剩壹周了,縱然壹萬個不願意,這補課我還是得去的。誰叫我的職業是學生呢?更何況那所學校還有我媽當老師。需要說明的是我媽去年是教高二的,所以並不存在我們在同壹教室上課的可能性。
邊問候著校長家屬,很快就爬上了3樓,壹個尖利的女聲就傳了過來。
“怎麽能這麽算了!氣死我了!”
發生什麽事了?我看到姐姐田琪站在門口,從我這個角度仰視上去,姐姐短裙下白嫩修長的美腿格外亮眼,但我看姐姐的臉色不太對,“姐姐,怎麽了?”
姐姐看到是我,說:“裏面有個瘋婆子。”
看到姐姐的正臉我才發現她現在是怒氣沖沖的。
我更疑惑了,看了看門內,問:“到底怎麽回事?”
“我和媽媽中午出門忘關廚房水龍頭了,水滲到樓下來了。”
這時房子內傳來媽媽清脆的聲音,“該賠多少我都會賠,我們好好說話。”
有壹個中年男人的說:“對對對,好好說話。”
“對妳媽!妳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就心軟了?”
“哪有這種事……”聲音小得可憐。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很難想象媽媽在裏面的處境,臉色壹定很難看吧。媽媽壹直都是壹個比較文靜的人,那種由內而外的嫻熟恬靜的氣質是媽媽給人最深的印象,加上長年壹絲不茍地從事教學工作,媽媽壹直都是喜平樂靜,對面這個潑婦明顯就是不講理的貨色,媽媽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
“董太太,麻煩妳講點理行嗎?”媽媽的語氣有些急促,也是動了怒。
“講理?好好,賠我3000塊,什麽都好講!”
“妳……怎麽可能那麽多。”
“3000還是便宜妳了。”
我在外面呆不住了,壹頭沖了進去,媽媽漲紅了壹張臉,胸前微微起伏,壹定是受了不小的氣。站在媽媽前面的是壹個肥婆,滿臉油光,年齡不大,但看上去卻非常老。
在肥婆身邊站著壹個中年男人。我對他們這壹家還是有印象的,雖然兩家並沒怎麽打交道,但畢竟是樓上樓下的關系,多少有點了解。
這個男人平時就壹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時根本說不上話。聽到肥婆說要3千,他瞪了瞪肥婆,又看了看媽媽,壹副想說話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媽。”我走到媽媽身邊,“隨便他們怎麽搞,大不了報警,看能賠多少錢。”
“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話。”媽媽帶著責備的眼光看著我。
“嘿!妳個小崽子!”肥婆尖利的聲音讓人難以忍受。
我正想跟她對吼,媽媽伸出壹只手按在我肩膀上。
我最不喜歡媽媽把我當孩子看,還用教育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但我沒有其它辦法。
這時我看了看廚房天花板,水漬把天花板塗抹得面目全非,壹道道水痕沿著墻壁往下流淌。
確實非常嚴重,但他們家裝修本身極為簡單,又已經好多年的房子了。若要倍償,無非是重新粉刷壹遍,索要3千塊錢根本就是訛詐。
媽媽說:“這個條件我不會答應的。我可以出錢替妳聯系工人刷壹遍墻。”
“誰知道妳會不會偷工減料,我要妳賠錢!賠錢!”壹副蠻橫的表情,雙手插在腰間。讓我有了暴扁她壹頓的沖動。
“賠錢也行。1千塊怎麽樣。”媽媽盡力保持語氣平和。
“1千?呵!”肥婆臉扭向另壹邊,“啥也別說!沒3千妳娘倆今個別想出這個門。”
我怒極反笑,“我真看不出肥婆妳有這麽大本事。”
“小崽子妳罵誰?”肥婆瞪著大圓眼壹臉兇相。
“誰是肥婆我罵誰。”我也惡狠狠的瞪著她不甘示弱。
“妳個兔崽子!”肥婆怒極,卻又拿我沒辦法。
我看著好笑,原來她是個吃軟怕硬的貨色,正想繼續挖苦幾句,媽媽拉了我壹把,我不解地看著媽媽。
媽媽對著我搖了搖頭,看著媽媽的秀臉,我心裏微微嘆氣。媽媽這性格怎麽能不吃虧呢?
“1千5怎麽樣?”媽媽試著報價。
肥婆吃定了媽媽好欺負。聽到1千5的報價,正眼也不瞧我媽壹眼。
“2千呢。”媽媽繼續讓步。我聽著急得不行,可是媽媽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把,像是壹放手我就會把這肥婆殺了似的。
肥婆看有戲,說:“看妳不容易,就兩千五,這次壹分錢也不能少。”
媽媽不說話,猶豫不定,我生怕她壹口答應,“媽,給爸爸打個電話。”
媽媽看了我壹眼,“對哦,差點把妳爸給忘記了。”說著就在包裏掏手機。
男人這時開口說:“我看這事……”
“妳看個屁!”話說到壹半就被肥婆打斷,“等會還有賬找妳算呢!”
我開始同情那個中年人了。
媽媽準備打電話,這時門外響起了壹陣腳步聲,聽到姐姐說:“叔叔,您快進去看看。”
進來的是張叔叔,他住在我們家對面,是小區居委會的主任,他來了應該就好辦了。
“這是怎麽了?”
媽媽也顧不上給爸爸打電話,“張主任。”
張叔叔壹張國字臉不怒自威,肥婆這時也鬧不起來了。
媽媽說了前因後果,張叔叔責備了媽媽幾句,這才說:“大家都是鄰居,有糾紛,好協商,董太太妳賣我個面子,咱們坐下來好好談。別傷了和氣。”
因為肥婆的大嗓門,這時左鄰右舍都過來看熱鬧了,肥婆再蠻橫但她也還要在這個小區繼續生活,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張叔叔希望雙方坐下來談,媽媽以小孩子別摻合的理由把我趕回了家。
在家我還是很聽媽媽的話的,雖然不爽,可也只有跟著姐姐回家。
事情談妥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6點了,因為媽媽還有後面趕回來的爸爸都在下面談判。所以沒人做晚飯,我就在自己房間上網,姐姐就在客廳看電視。姐姐是那種大小姐類型,別說做飯了,打掃衛生她平常都懶得動。
媽媽和爸爸回到家,都是壹臉的倦意。我急著問爸爸:“談得怎麽樣了?賠了多少錢?”
爸爸點了點頭,“賠了1千5。”
“這麽多。”我難掩失望之情,恨恨地說,“向那種瘋婆子最好壹分錢都不給。”
媽媽說:“怎麽說話呢。這次畢竟是我們不對在先。再說,就算他們不講理,妳怎麽能跟著學。以前我還不知道妳脾氣這麽沖。忘記媽媽以前怎麽教妳的了嗎?”
“得,得!”又開始說教了,我無奈地說:“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姐姐也在壹邊幫忙說:“媽,小西不也是為了幫您才這樣嘛。”
“妳們呀。”媽媽嘆了口氣,“總之媽媽是希望妳們壹定要做個正直的人。”
“唔……”我隨便應付。
“行了、行了!”爸爸在壹旁笑著說,“孩子們還沒吃飯了。趕快做飯吧。”
我感激得看了爸爸壹眼,爸爸也沖我笑了笑,然後就拉著媽媽轉身進了廚房。
過了不久,壹頓豐盛的晚餐就出爐了。吃飯的時候,爸爸向大家宣布他後天要去泰國出差,為期壹個月。
姐姐興奮的不得了,壹會說要爸爸記得多拍照,壹會說要爸爸多帶點特產、飾品回來。我倒是無欲無求,如果可以,真想爸爸把我壹起帶到泰國得了。那樣我就不要補課了!
媽媽壹如既往的很正經地吩咐著家常,還說要上網查查,好為爸爸準備周到。
其實這也不是爸爸第壹次出國,但媽媽細心嚴謹的習慣始終都沒有被時間消磨殆盡。爸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之前的不愉快被這幸福的氛圍沖刷得不知道哪去了。
晚上,小姨紀慧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是媽媽接的。壹聊就聊了近2個小時。
我有早睡的習慣,壹般晚上11點多的時候我就會上床睡覺。在廁所洗漱回來看到媽媽還在打電話,我看到媽媽的眼中泛著淚光,隱約有些哽咽聲。
我疑惑地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的媽媽,媽媽很認真地在聽著小姨講話,完全沒註意到我。我雖然很想知道媽媽為什麽會哭,但也不好意思上前去問。難道是媽媽在向小姨訴說委屈嗎?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腦海裏全是媽媽紅著眼的面容。從小到大,我只見過媽媽哭過兩次,第壹次是我小時候,有段時間我迷戀上了電子遊戲,有天上課我逃了壹上午課和幾個狐朋狗友去打遊戲,然後下午去上課的時候被班主任在辦公室狠狠的批鬥。
批到壹半,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哪來的豹子膽,拿起書桌上的壹本教材劈頭蓋臉的就丟了過去。
結果非常嚴重,班主任壹度要求校長逼我退學。那天晚上回到家,媽媽看著我哭了,但她沒有打我。
媽媽邊哭邊對我說她在學校當班主任的時候,遇到過很多像我這樣頑劣的學生,但我和他們有壹點不同,那就是我只是個小學生,但他們已經是高中生,快要成年的人了,在心性上,他們都成熟了,老師能起得作用就相當小了。
可我還是個孩子,媽媽哭著說我讓她想起不少誤入歧途的學生。而我這麽小就做了那麽大的壹個錯事。媽媽接著又哭著跟我說教了無數道理。
後來我改了,成了成績優異的學生,畢業後我還考上了重點中學,這在同學和老師眼裏簡直是個奇跡。
我清楚,改變我的並不是媽媽那永遠也說所不完的道理,而是媽媽流在臉頰上的淚水。看到媽媽的淚水,站在媽媽面前的我,哭得比任何人都厲害。
第二次看到媽媽哭的時候,是外婆去世的那天。
在我的心目中,媽媽是壹副完美的形象。秀麗的容顏,1米70的身高,苗條傲人的身材,再加上嫻熟恬靜的氣質,就是完美!
第二天起床吃早飯的時候,媽媽神秘地說:“過幾天我們家會來個客人。”
“是誰?”我問。
“還記得妳小時候經常被誰欺負嗎?”媽媽笑著說。
“被我欺負才對吧。怎麽會有欺負我的人?”我壹副很牛逼的表情。
姐姐嘲笑了我壹兩聲,說:“小時候欺負小西的人多了去了。這可真難猜。”
“說多少遍了,別叫我”小西“啊。”我最恨別人叫我“小西”,因為那樣會顯得我很娘。
“小西啊。”媽媽說,“人家還記得妳呢。”
“媽。可以叫我名字媽?”我抗議說。
“那樣多不好。”
我無奈地撇了撇嘴,搜索了壹下大腦,沒個頭緒,“到底是誰啊?”
姐姐也催促說:“媽,那個人是誰啊?”
“妳們小姨的兒子。”
“小姨啊?”姐姐說:“她不是在北方嗎?那小姨她回來了嗎?”
媽媽表情有些黯然,“妳小姨她這次不來。她把兒子交給我,希望我好好教他。妳這個表弟今年高三了,但成績並不好,小姨看我是老師,又看到妳們兩都很優秀,所以想讓兒子跟著我,好好努力壹年,明年好考個好大學。”
“壹年就想考個好大學啊?”我提出質疑。
跟著腦門就中了媽媽壹掌,“妳這孩子怎麽不撿好話說。”
姐姐幸災樂禍地偷笑,問:“他叫什麽名字啊?”
“叫秦樹。”
“秦樹。”我念了壹遍,又問:“都好多年沒見過小姨了,她現在怎麽樣了?”
“妳小姨她這些年過得不好。”媽媽說,“所以媽媽也想盡自己的壹份力幫幫她。”
看來昨天媽媽之所以會哭,壹定和小姨有關。不過媽媽都哭了,那小姨該有多慘啊?
“小姨怎麽了?”姐姐問。
“妳們小孩別攬那麽多閑事。總之啊,過幾天秦樹來了,妳們要好好對他。”
“別擔心了,媽。我是不會欺負他的。”
“切。”姐姐不屑壹顧。
媽媽倒是壹樂,“那就好,那就好。”
“媽。那秦樹來了是不是也要上我們的學校?”
“那當然了。”媽媽換了壹副平時說教的面孔,對我們說:“這次秦樹來,妳們兩壹定要樹立個好榜樣。妳們小姨可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他兒子身上,尤其是小西,以後妳們可是會在壹個學校上課,妳可得把妳平時吊兒郎當的作風收拾收拾。要給秦樹壹個好榜樣才能激勵他好好學習。”
我真想壹頭撞死在豆腐上得了,“媽,真是說什麽妳都能扯上我的壞話。”
“妳倒是聽到沒有。這次不僅是給妳的表哥樹立壹個榜樣,也是對妳自己的嚴格要求,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我趕緊埋頭扒飯,再說下去,我的命都要沒了。
中午壹個人在家無聊,爸爸上班去了,媽媽和姐姐出去逛街了,妥妥地留下我壹個人在家。
媽媽走前還放狠話說回家的時候要檢查我的作業。我看著媽媽留下的數學作業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除了痛訴不公平地對待以外,我只有默默地做題目了。
開小差的時候,想起小姨他們壹家,我記得最後壹次見到小姨是在4年前,那年外婆去世,小姨壹個人從北方回來,但不見她丈夫和兒子的身影。
現在想來,小姨家的矛盾壹定非常的大吧。不過我是很難了解到內情了。猶記得小姨的長相跟媽媽有幾分神似,身高也相差無幾。
那天她穿著黑色的大衣,跟媽媽站在壹起,任誰也看得出她們是壹對親姐妹。至於秦樹,我對他的印象不深,現在秦樹會是怎樣壹個人呢?
“鈴……”家裏電話響起來了。
我接起起電話,“餵。”
“是我。”聲音稚嫩,語氣中有些不耐煩,我馬上聽出是誰來了。
我有些興奮,“小子不錯啊,有進步,這麽快就聽出我的聲音了。”
“哼。妳可要記得妳說好的好處呢。”
“當然,當然。少不了妳的。快叫妳姐接電話吧。”
給我打電話的是陳易,壹個初二了卻還讓人感覺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的人。
當然了,他只不過是個中間人,重點是他的姐姐,我的小女朋友,陳靜。因為沒有手機,所以要互相聯系的話只有通過電話為了防止媽媽或者爸爸接到電話時產生懷疑,陳易的作用就來了。
由他扮演我的朋友的角色,這樣即使是爸爸媽媽接到電話,也不會有問題。等我接到電話後來個偷梁換柱,我就可以放心地和陳靜交流感情了。
陳靜和她弟弟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啊,如果是我告訴我姐姐我有女朋友的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餵。”簡簡單單的壹個字,卻猶如黃鶯鳴啼,婉轉動人。
“小靜。”我習慣這樣叫她。
“小西。”雖然我不喜歡別人這樣叫我,但真的,小靜除外。小靜在電話另壹邊說:“今天下午有空嗎?”
我猶豫了壹下,不過也就是那麽壹下下,憑什麽妳們出去瀟灑留我壹個人在家,我喜滋滋地說“有、有。”
“真是太好了。”小靜非常高興,“妳幫我去郵局取個郵件吧。”
“額?”我石化了。
“怎麽了?”
“不,沒什麽。”我這邊已經壹把鼻涕、壹把淚了。果然,在任何人面前我都是被壓迫階級啊。
“拜托妳了。”
我勉強露出笑容,“小意思。”
“太好了。就知道小西對我最好了。”
“呵呵。”我硬是笑了出來。
跟著聊了些郵件的細節。掛電話的時候我有壹種錯覺:累了,感覺不會再愛了。
下樓的時候,我對著3樓的破鐵門狠狠地踹了壹腳,小小爽了壹下。
外面烈日炎炎,才出來壹會就出了不少汗。走在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這個郵件太可疑了。居然是壹個離小靜家很遠的郵局。
唉,算了,想那麽多反正也是浪費感情。管它是哪個郵局,反正我都是跑腿的命。取出郵件不就完事了,難道還能是郵寄炸彈不成?誒~說不定真有可能。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我抄了壹條近路,在小巷裏左拐右拐,埋頭只顧走。忽然壹只手按在了我肩膀了,“此路不通。”
我擡頭壹看,說話的是個黃毛青年,應該是個小混混。黃毛堵在壹條巷口,很囂張的看著我。多壹事不如少壹事,我正準備繞路走,旁邊有個熟悉的聲音說:“田西,妳怎麽在這裏?”
這時我才註意到黃毛背後還站著壹個人,身高臂長,體格健壯,不是路星麽。
黃毛問:“妳們認識?”路星說:“他是我的朋友。”
黃毛朝我問:“哦。妳現在跟誰混的。”
“我沒跟誰混。”
“人家可是好學生。”路星笑著說。
我跟路星路星雖然不是同壹屆,但從我初壹搬到現住的小區起,我們就壹直玩到現在,算是鐵哥們了。
我也知道,路星平時跟著他的表哥在混,據說他表哥在黑道上混得風生水起。看這架勢,小巷裏面壹定在打架。
路星問我:“對了,妳還沒說妳怎麽來這了?”
“我要去郵局拿個東西,從這走近點。”
“郵局不是就在小區門口嗎?”
“壹言難盡啊。看樣子我得繞路了。”
“等等,妳跟著我來。”路星擺手勢示意我跟著他走。
“可以嗎?”老實說,對他們的事我還是有些忌憚。
“沒事。”路星說得很幹脆。
我跟著路星朝裏走,黃毛深深看了我壹眼,然後轉身繼續守在巷口。
路星他們的人圍在小巷的拐角處,經過的時候正好看到壹個彪悍的青年抄起手中的鋼管發了猛力,掄了壹個半圓,壹聲沈沈地悶響,和壹個男人慘烈的叫聲。
我不由自主地去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他臉上滿是鮮血,在地上打滾,那壹棍下去我想他的腿基本廢了。
另外壹個跪趴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瞪著眼睛看著我,我驚得退了壹步。這時其他人也註意到了我。
“他是誰?”有人看著我問。
“我的壹個朋友。他剛好從這路過。”路星急忙回答。路星拉著我說:“快走吧。”
我茫然點了點頭。
出了小巷,我有點魂不守舍,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想不起來。也許又只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眼神讓我有點不舒服而已。聯系起壹整天的各種破事,心裏非常郁悶。
匆匆走到郵局,郵局大媽給了我郵件。郵件的包裝扁平,長約30厘米,寬約20厘米。是個什麽東西?我讀了下貼在上面的單子。收件人赫然寫著“田西”。
我連忙看向寄件人壹欄,“陳靜”兩個字有些刺眼。搞什麽鬼?我慢慢讀著寄件人上的字:“永恒區13號街14號小區。”圍觀群眾蹭地壹下就向我這邊擠了過來。
“小夥子,妳那寫得啥?”
“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意思。”
“媽媽,大哥哥手上拿的是什麽啊?”
我紅著臉揣著郵件就跑出了郵局。
回到家的時候,離我出去的時間過去了近1個半小時。媽媽和姐姐都還沒回來。
我回到自己房間鎖上房門。把郵件放在桌上,小心地將它拆開,展現在我面前的是壹件白色T恤。我打開包裝取出T恤,正面印著些可愛的動物,背面有壹個大大的半個愛心。情侶裝……我的腦海裏閃過這個詞。
郵件的裏面還有幾張照片,和壹封信。信上娟秀的字體讓我像看著了小靜人壹樣。邊讀著信,邊看照片,我才想起今天這個日子是我去年向小靜表白的日子。
原來小靜她這麽看重這個紀念日。我頓時非常後悔剛跟小靜通電話的時候流露出的不高興。讀著小靜寫給我的信,感覺像是有壹塊糖果在我的心中化開,濃濃的甜蜜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照片中大都是小靜自己平時的攝影作品。小靜從小就喜歡攝影,再加上他的父親是開照相館的,小靜能拍出這麽唯美的照片並不稀奇。
最後壹張照片是去年我和她在遊樂場約會時拍的照片,看著上面的人兒,我平生次有了我壹定要用壹生來守護壹個人的沖動。
接下來的日子又是那麽平淡無奇,除了和路星打打籃球,我基本沒有其他戶外活動。這壹切歸功於媽媽的看管,還有姐姐的嚴定死守。和小靜約會的打算也化為泡影。